Makattao Allen 馬卡道.艾倫: 轉貼:「平凡」與現實(南嘉生)-少些資產階級的教育,多些普羅大眾文學吧!

2010年4月16日 星期五

轉貼:「平凡」與現實(南嘉生)-少些資產階級的教育,多些普羅大眾文學吧!

引用自
http://blog.roodo.com/aurorahope/archives/12198995.html


兩蔣及與他密切的國民黨統治集團是一個很強調自己利益的團體,而這個團體考量自己利益之後,對台灣所有人來說,最不負責任的作法且必須大聲譴責的,就是犧牲這些人的人生,讓他們關在他們不自覺的想像世界中。這可能是中國文化的因素,也可能是國民黨有意創造的,但不管怎樣,他絕對世人類世界中,難以讓人容忍的混蛋作法。

平凡就是人生。讀過經濟學的人,有時候會有某種程度的困擾。「經濟學的總體經濟學與個體經濟學雖然都叫做經濟學,但兩者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差異呢?」總體經濟學與個體經濟學都在討論人類所遇到的經濟現象,也在分析人們遇到這些現象之後會出現怎樣的反應與對策。但兩者所遇到的變數與解釋方式好像南轅北轍。不過仔細想想,他們又有許多地方是相通的,也是假設「人們都自私」、「如何將資源使用到最有效率」等等,為何有許多相同地方的兩個經濟學會出現不一樣的風貌呢?創造總體經濟學的凱因斯在他總體經濟學的名著:「就業、利息和貨幣的一般理論」的前言寫出幾個重點。他和當時所有的經濟學家的邏輯訓練都一樣,那些人也和凱因斯一樣有著嚴密的思考方式,因此不需要懷疑他們的思考完整性。但兩者所側重的變數、前提不一樣,所以會出現不一樣的結論。這些都是前提、假設不一樣出現的結果,不是邏輯不一樣的問題。

在凱因斯的眼中,總體經濟學與個體經濟學在很多地方都一樣,也的確是這樣。戰後數十年,整個總體經濟學出現許多大辯論,支持與反對凱因斯論點的人多針鋒相對,嚴厲批判、撿驗著對方。但不管怎樣討論,他們的論述內容都沒有邏輯矛盾的狀況。甚至有傑出經濟學家要為總體經濟學創造他的個體基礎,就是從個體經濟學的前提假設與分析方法,推展出總體經濟學理論。

我們以這樣的角度來看國民黨的教育內容,不管他強調的德智體群美,不管他的教科書等,都不能說他們一定錯,甚至你也必須承認他們「真心」愛著台灣。為何在台灣藍綠對抗那麼嚴重的狀況下,會出現這種評論呢?我們認為問題根本不在我們現在看到的現象所做的評論,而是這些現象發展的源頭與評論的前提假設有相當強烈差異,導致出現不一樣的結果。當然我這樣的評論並不涉及論定雙方邏輯推理能力的強弱,僅是就現象所做的評語。

國民黨所建構的世界是一個戰鬥的、組織的,也是一個夢境國家。這樣的國家當然不是一般正常的國家。

戒嚴時代,台灣小說裡面的地名都是一些代號名稱,像C市、T市、K市,這樣做就是避免被政治牽連。這樣的作法同時也讓文學與土地分開,使得最容易引人融入、認同的文學與他所產生的土地、社會、人群分離,使那些閱讀者無法透過文學來對土地產生認同。

假如這是一個沒有時間、空間的國家?前述的例子在許多民主先進國家是不會存在。他們會認為國家是由土地、人口、政府及主權所構成。一個沒有空間的論述怎麼會是一個國家的文學論述呢?但他的確在國民黨統治下的地區發生。因因為國民黨一方面不希望他統治下的人民決定在台灣發展,所以不能產聲在台灣這一個空間的文學。他也不希望這一群人過份期盼中國,對中國產生強烈的懷鄉情節,因此他也抵制他的文學出現中國的地名。在這樣的條件下,國民黨統治下的文學就只好出現沒有空間的文學。

戰鬥文學才是國民黨的最愛。將空間排除在文學之外後,並不等於說文學就可以自由發展,國民黨的目標是所謂的反攻復國,所以他們展現出來的文學是反共文學,並且希望是由他們最嚴謹、訓練最徹底的軍方系統人出來掌握文學。理解的。1950年的國民黨是一個戰鬥體制,在這一個體制內,只有軍人才可以擁有權力。文學既然是軍方要控制的,自然也就由軍部掌握。所以,台灣當時的文學除了沒有空間之外,他還是一個反共的戰鬥體制,這一個體制內當然不可以隨意發展,同時也不准出現與戰鬥關係不密切,甚至違反戰鬥的文學。瞭解國民黨在台灣的文學掌握史,就知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現在頗有勢力的外省文學作家集團如文季等,都被視為反動勢力,軟性文學也在國難當頭,不應該有無病呻吟、鴛鴦蝴蝶夢的論述下被壓制。余光中並不是又紅又專的國民黨文人,而是反動份字。這些人的處境會那麼不好,並不是他們反國民黨,也不是他們過份愛中國,或者過份愛文學,而是他們不是軍中作家,不能寫出國民黨的戰鬥反共文學。

教育當然也是戰鬥體制內的一環,特別是思想教育,這是國民黨絕對不會放棄的重要領域。現在所提到的所有教育理念,在國民黨的戰鬥體制文化中,都僅是說說而已,不是主流,甚至必須委身在反共教育體制下才有講這些理念的空間。國民黨的軍中教育指導原則,實際上是兩蔣的教育想法。兩蔣成長過程中認為哪一些教育理念讓他們感受深刻,哪一些有助於他們「反攻復國」,這些就是他們要的理念,也就是國民黨課本中最重要的一部份。

國民黨的教育是戰鬥體制與記憶的集合體。「要怎樣教下一代?」對國民黨及他們的信眾來說,可以從兩個角度去解讀。一個是中國文化本來就重視記憶,不是推理,在那樣的文化中當然不存在推理的東西。其次在戰鬥的軍事體制中,要的是服從,不是推理與講理。所以他們也認為服從比推理重要。「記憶」與「服從」在思考上其實有相當共通性,並且在「偶像崇拜」、「神話領袖」上得到共識。由上述可以看出在國民黨的教育其實是在建構一個「國民黨神」的世界。這裡面的人民除了生產、消費外,他們的精神生活就是歌頌兩蔣及兩蔣崇拜的神。這個世界沒有空間,有的就是不存在物理空間的「國民黨空間」!你可以說他是國民黨的「神國空間」。

「平凡」就是將國民黨的教育內容請下神壇。為何我們要提倡「平凡」教育?因為是平凡,所以它強調教育的內容和「平凡」人有關,與「神」關係比較不那麼密切。不管這一個「神」是「國民黨神」、「道德神」、「宗教神」或者五花八門的「人造神」都一樣。因為和人民的生活是息息相關,因此他必然會出現在長寬高的三度物理空間中。乃至加上時間的四度空間裡面。這樣,人民會有兩種可判斷的順序出現,一個是物理空間的順序,一個是時間前後的順序,這些都可以讓比較敏感的人民感到現實與論述差異,進而產生質疑、批判。

「平凡」必然是實證的,也必然是可檢驗的。教育的內容既然強調「平凡」,這些教育內容就是生活的。人民可以從生活中去實踐,並且從實踐中確認這樣的方式是對或錯,所以他也就必然是檢驗的。一個可實證、被檢驗的教育內容就很難「神話」,教育「理論」就不是「神」學,自然就很難有「神化」、「偶像崇拜」的狀況。

「平凡」的教育就是「真實」的教育,而真實的世界在很多地方是可以推理的。因為他們講人的道理。依照這樣的方式進行,我們教育出來的小孩不是從課本中的內容去認知老師、家長講的話到底對不對,而且從生活實際經驗去確認這樣的講法到底對不對。教育者與受教育者站在平等或比較平等的位置上去面對共同問題,以相同標準去檢驗教育者所講的話是否正確?受教育者的接受與批判是否正確?這樣的教育過程就是我們想要的。西方的教育理論、學術發展不是這樣嗎?

「平凡」檢驗「真理」。在「平凡」教育運作過程中,我們就可以發現學子將逐漸認為必須要有一套道理讓他們在為人處世時有所依據,我們設定這個道理叫X。隨著學子逐漸長大,這個X和學子如影隨形的同步運作著、也隨之變化。所有由外在強調的行為原則,不管是道理或倫理,都因為檢驗結論而讓學子產生接受或不接受的心得,並且內化在X中。如此當這一個學子逐漸長大、成人,甚至在社會立足,我們就會發現他的X依照某個邏輯在運作著。不管這個邏輯是怎樣,至少他不矛盾。

我們要說的,就是我們需要一個邏輯相通,道理一致的、重視人性、實踐與實際狀況的、有個體基礎的教育理念、環境。


(作者為經濟學者,專長為經濟與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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